*预警:之后几章中二言行、错误示范注意,大人的时间(一言难尽)注意。还有之后会出现森傲天、志贺日天和前代首领良辰。
以上。传说中的12岁↓
7.
“送他那把枪是一九三一年早春时的事。”
那一年楼梯上的扶手刚刚翻修,油亮亮的黑漆全无磨损,只有实木的梯级上被踏出一个个圆角的凹陷。不知多少次会议室的门开之后,人被扭送出来,夹杂着谩骂声从楼梯上一拥而下。太宰侧身让过他们,抱着一沓文件径直上楼,在森先生的办公室门口停下。
门扣三声,办公室里如常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。
“——太宰君。”
他推开门,在满满当当的桌上选了个地方放下文件,默数几声——
砰!
枪响过后群鸟惊飞。轰的一阵翅膀扑啦声停了,耳鸣既不停止也没有消失。
对方头也不抬,随口打趣地一问:
“这个月第几个了?”
“您比我清楚。”
森鸥外哑然笑着抬起头来,不出意外地看到桌子后面的太宰垂着眼睛,并没有看他——明明刚才那句语气倒硬。他刚要想对方莫不是到了叛逆期,一寻思不如说军部最近还真没什么叫人痛快的事儿。
他这么想着,习惯性的再三斟酌自己要说的话,微笑着开口。
“‘冈田’,我记得是这个名字吧,也可能不是。总之事情从他开始。”
男人像是在理着事情的始末,手指摩挲着杯柄、微微垂着头,鸦黑的发丝柔软的顺着鬓角垂下。
“这个男人拿着皮夹子里老婆孩子的照片,跪下哭求我们救他、说自己被要挟作伪证诬陷我,却不愿说出幕后主使。”
“谁知道真相是怎么样呢,冈田与我们非亲非故,诬陷我何难之有,为何非要卖我这个人情不可?说不定压根就是他主动向我的政敌献媚、提出陷害我;转头又来做双面间谍。这样以来,无论是哪边得势都有利可图,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。”
“不过他没有撒谎呢。认识的人帮我打听到了事情始末:真是个自作自受的家伙。他是在花街醉酒后向着游女满嘴胡说,这才被揪住丢饭碗的把柄的。——您是听着耳熟?……他连这也写成小说了啊。”
见安吾垂眼思索的模样,森鸥外笑着停下来询问;对方犹豫着点头说:
“我觉得太宰作品里相似的有两篇。一篇叫做《花巷》,是军人为了声名自尽而抛下游女的事——另一篇是《离人》,据说引自吉原的传说,意外的有个完满的结局。”
森鸥外听着、稍微扬起下巴,微笑着说:
“《离人》我读过,是太宰君发表的第一篇作品吧?时间约是前年夏天——如果没猜错的话,您是由此查到我的地址的。”
确实如此,安吾已经被吓的次数太多,多到了麻木的程度。不过前年夏天——
“算起来,那时太宰是……十七岁?”
“确实是十七岁呢。”男人笑着重复,“和我家另一个部下喝了酒,事后竟不记得自己寄了篇文章出去,联络一栏还填的是我的地址。我收到稿费的时候也惊讶到不行呢。”
男人不知真假的说着,炫耀那般就着安吾震惊又头痛的表情直接提起刚才的话题。
“《离人》写的是再之后的事。您听听冈田事件与《花巷》相似有多少吧。当时冈田给我的情报尚且有些价值,但我并没有怎么施展,原因是忌惮‘首领’——他私下里被这么称呼,党派争斗中一直在作壁上观。嘛、不过结果是,前任首领的位置现在我坐着呢。”
见安吾几乎以肉眼可见的幅度一抖,森鸥外笑的差点把自己呛住。
“——当然是开玩笑的。”他说,“事情比我说的要复杂些,不过我相信您没什么兴趣。”
我更相信你不是开玩笑的,安吾想。我是怕要被您剐了,哪敢有什么兴趣。于是他木然的点了点头,全当完全赞成。
男人满意的那般靠回沙发,盯住对面编辑先生的眼睛。
“——不过、他无论如何还是死了呢。”
最后几个字甚为有节奏的慢慢吐出,安吾被森鸥外饶有趣味的目光看的发毛。他暗自想着他也曾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太宰——那个尚且年幼却过于聪慧的孩子,被注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?
tbc
冈田是森先生的《雁》的男主,我就把名字拿来用了,请不用在意他。
另外你们宰就是17岁酒后乱寄稿子开启作家之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