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双方各自有cp为前提的森红。
6.2
“我想打听一件事。”
新人编辑趁着叙述的空隙抬起手来,见对方首肯,才说:“津岛——太宰有一篇文章,题目是《姊姊》,用孩子的视角写的,相当有意思,不知您是否读过?若是真事,算来大概就在那几年。”
森鸥外遗憾的摇摇头。
“抱歉,没有读到这一篇。讲的是什么?”
“与题目一样,是主人公回忆童年时姐姐的事。是位可爱的女孩,要嫁人时尚且年幼,一言一行却像男子般豪气,毫不在意地把价值高昂的白无垢和金平糖一同乱塞在行李中间。”
对面的男人听罢,失声笑了起来。
“我认得。我认得的,大概说的是红叶君吧?看来要讲的事情又变多了。——我想想……红叶君小我七岁、不,有八岁,暂且算是我的青梅竹马,出嫁时是十五岁。”
夜色浓重,森鸥外把完成的文件高搭在手边的纸堆上,伸个懒腰歪过头去看太宰;那孩子呼吸均匀,已经安稳地睡了好一会儿。压在胳膊下的纸张是未完成的会议摘要,他暗暗称赞太宰一手印刷体漂亮得很,就是看着太正经老成了一点;不想睡得好好的对方惊跳起来,压着纸张的指尖泛白,迟些才大口地喘上了气。
男孩子用手掌捂住眉头,呼吸未变得平稳,用极倦的声音说:“抱歉。”
“又做噩梦了?这次是梦到什么了?”
“不知道。每次一醒,就……全部忘记了。”
不知为何而喧哗着的人们,原野与车马,沿路的长灯。每每梦醒之时,便尽数遗忘。一切只像未洗好的相片,没有边界、看不出形状,越去回忆越是遥远。
森鸥外见状倒是略带困扰的表情,轻声笑起来,索性把桌上纸张一拢、抬手关了台灯。
轻轻的咔哒一声,让进一屋子星月。
“回家吧?——明天还得去接红叶君呢。”
第二日他们到车站时,红叶已经在外面等了半天,双手规规矩矩合在身子前面,却不住歪头打量周围的建筑和海鸟。
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,一身中振袖穿的一丝不苟,背后系成立矢结;两只套了白足袋的小脚下蹬着桐木芳町,红色花绪与和服的花纹一样鲜艳。她的头发不够盘起复杂的发髻,干脆全数夹在脑后。一把红漆的太刀——对于她来说尚且显得过大,佩在一侧。
她还是不知愁的小女孩的模样,到了森先生的住处就屈起双膝,直接坐在了地板上。
反倒是森先生见她行李塞得乱七八糟,也不避讳地径直替她整理起来。
红叶双手托腮,长长的袖子一路拖到地下,看着森先生仔细地理平、叠好那件白嫁衣、又把卷在里面的几袋糖果一扎,放回来时乱塞的行礼里面。
“结了婚之后,我该叫你什么了?”
森先生边收拾边说,话里满是娘家人的理直气壮;红叶硬是听出些被拱了白菜的不悦味道,笑得抬起一只袖子掩上嘴巴。
“妾身嫁人之后,您就不愿意用红叶相称了吗?好薄情啊。”
她倾身倚向对方却只是作势,在几近挨上肩膀之时,仰着头反向一歪又刹住了车。
“……真是坏心啊,红叶君。”
男人半晌吐出一句,少女纵声而笑。
她带着小女孩的大大咧咧伸直两腿,双手转而撑在身后,眼里一池春水,笑意干净明朗。
“是桦岛,您记得的——您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啊?现在想要挽留妾身已经来不及啦。”
森鸥外没答话,又是许久才好笑那样喟叹一句:
“什么啊。红叶君怎么就……把自己嫁出去了呢。”
“您的头发不也说剪就剪吗?”小姑娘抱着膝笑着,留一句‘军服也说穿就穿’彼此心照不宣。她心安理得地看着对方在行李间不服气地抬起头来,边笑边说:
“又没人逼着妾身结婚——妾身明明只是面对询问、答应了一句‘愿意’而已,就算桦岛先生是提问的人,也与此无关。这是我的决定,因此没有人亏欠于我啊。”
“桦岛先生也是的,生怕亏待于我,一个劲问我想要什么呢,自说自话的样子真是可爱。”红叶说罢眼睛一亮,不知愁的笑漫上嘴角。
“说起来,森君您什么时候——”
“还请饶了我吧。”
森鸥外出言打断,看了眼旁边自从下了电车就裹了被子蜷成一团太宰,心里又一句算了吧。
……小孩子这不都有一个了吗。
tbc
“桦岛”应该是三次元红叶老师妻子的娘家姓氏。
引用格式的部分,是本文的太宰日后用津岛为笔名写下的文字。
这么一看,有没有觉得之前的部分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了呢!并没有
顺带一提之前的引用都出自本文太宰的《津轻》,但在森/安见面时还未动笔。